我感觉自己像个漏了气的皮球，神魂从身体里一点点往外撒。世界在我眼前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色块，唯一清晰的，是龙泽渊那双瞬间染上风暴的金色眼眸。

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，周身散发的寒气几乎能把整个大殿冻成冰窟。我最后看到的画面，是狐夜那张血色尽失的脸，和他身后，凤穗穗一闪而过的得意。

然后，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
等我再有点零星意识的时候，感觉自己飘在半空中，底下是龙宫的水牢。

狐夜被两条粗壮的锁龙链绑在玄铁柱上，浑身湿透，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，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。

龙泽渊站在他面前，银发无风自动，声音冷得能掉下冰碴子。

“说，解药在哪儿？”

“不是我！”狐夜嘶吼着，声音都破了，“我恨不得剖了我的心给她，怎么可能对她下毒！龙泽渊，你信我！”

“信你？”龙泽渊笑了，那笑里没有半点温度，“这上古妖毒，以凤凰心头血为引。宴会上，除了你，还有谁对她的心头血如此执着？”

这话像一记重锤，砸得狐夜哑口无言。是啊，他前世今生，心心念念的不就是我这颗心吗？现在，我中了只有心头血才能催动的毒，所有证据都指向他。

他百口莫辩。

“我没有……我真的没有……”他像是疯了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，桃花眼里流出血泪，“我若害她，便叫我神魂俱灭，永世不得超生！”

龙泽渊没再说话，只是冷冷地看着他，然后转身走了。

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又被拉回了身体里。很冷，像掉进了冰窟窿，但又有一股更冷、却很纯粹的力量包裹着我，不让我继续往下沉。

是龙泽渊。

我能“看”到他坐在我的床边，一只手贴在我的心口，源源不断地输送着他的神力。他的脸色很差，嘴唇紧紧抿着，那双金色的眼睛里，是我从未见过的焦灼。

这毒，比我想象的更霸道。它不是要我的命，它是在吞噬我的神魂。

我“看”着龙泽渊为我压***性，眉头越皱越紧。他好像发现了什么，收回手，指尖萦绕着一缕从我体内抽出的、极细的黑气。

他盯着那缕黑气，看了很久很久。

然后，他像是想通了什么，猛地站了起来。

从那天起，我这位名义上的丈夫，就彻底罢工了。

四海的奏折堆成了山，天界的会晤一概称病，他把自己关在了龙宫的藏书阁里。

听伺候我的小仙娥偷偷议论，龙神大人这几天跟疯了似的，把藏书阁翻了个底朝天，尤其是那些记录上古禁术的孤本，一本本看得眼睛都红了。

她们说，从没见过龙神大人这么失态的样子。

我躺在床上，神魂被那股冰冷的力量护着，虽然虚弱，但总算没有继续消散。我像个局外人，听着关于我丈夫的各种八卦。

他说他重信诺，重法则。可现在，他为了我，把所有的规矩都扔到了一边。

他明明可以不管我的。我们只是契约夫妻，我死了，他再娶一个凤凰公主就是了，对龙族和凤凰族的联盟毫无影响。

可他没有。

又过了几天，深夜里，我感觉有人握住了我冰冷的手。

是龙泽渊。

他身上带着古籍的尘埃味和淡淡的龙涎香，胡子拉碴的，看上去憔悴了很多，但那双金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。

他就那么坐在黑暗里，一言不发，只是握着我的手。

我能感觉到，他掌心的温度，透过我的皮肤，一点点传过来。

就在我以为他会这么一直坐到天亮的时候，他忽然低声开口，像是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在对我说。

“我找到了。”

他的声音很哑，带着一丝颤抖。

“这不是简单的毒杀……这是一种献祭。”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，一字一顿地说，“有人，想用你的神魂，换另一个人的新生。”

小说《妹妹落水后，我换嫁龙神》 第5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