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却知道她想说什么。
那是我母亲死去的地方,十年前的今天,她拒绝参加我与陈沐芸的婚礼。
投井而亡。
马车内的位置宽敞,但车内的暖炉过盛,我掀开些帘子。
“你一吹风就着凉,还是关上,要是觉得热我把温度调低点。”
我摇摇头微笑。
“现在不会了,你随意就好。”
女人再没了声音,片刻后马车外有一道声音响起。
“相公,你拿到礼服了吗?”
那声线熟悉,却带着几分让我陌生的热情明朗。
“拿到了,刚好碰到了修杰,送他一趟。”
外头的人沉默了片刻。
“修杰回来了吗?也是好久不见了,你怎么不早说,一起聚不叫我啊?”
认识李知景十几年,我从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。
从前他内敛沉静,只一心扑在提升画技上,被人抢了应试名额也只会躲起来哭。
还是我拎着烧火棍当众砸了那人的画,在衙门前敲了告状鼓又蹲了三天大牢,才替他讨回公道。
果然,绝对的偏爱会让人长出血肉。
“就是偶遇,他还有事,送完他我就回来了。”
“偶遇说明咱们有缘呀,请老朋友吃一顿饭怎么了嘛,我同你们一道。”
“知景,别闹了。”
帘外的两人无端沉默了。
陈沐芸哄人的时候向来温柔,可她决定的事,谁也阻止不了。
李知景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点。
最终李知景也没掀开帘子瞧见我。
我也什么都没说。
不多时,马车刚好停在平安巷巷口。
“谢了。”
我礼貌道谢,准备离开。
女人将目光从四周收回,忽然叫住了我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