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念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,但因“主动认罪”并“积极退还”——当然,那笔钱是我补上的——最终减刑为两年。
她被带走的那天,我没有去送。我正忙于一场庆功宴,庆祝傅氏集团股价的回升,以及我……彻底清除了那个“内鬼”。
酒杯碰撞,觥筹交错。我站在名利场的中心,接受着所有人的恭维和吹捧。
“傅总真是杀伐果断,连跟了自己五年的秘书都……佩服!”
“是啊,傅总大义灭亲,实乃我辈楷模。”
我微笑着,饮尽杯中的香槟。大义灭亲?不,我只是做了一笔划算的交易。用一个女人,换回了傅氏的稳定和我的绝对权威。
只有我的特助小陈,在我耳边低声说:“傅总,苏**……已经被送走了。她母亲那边,按照您的吩咐,已经转入了最好的私立医院,医疗费……已经预缴了三年。”
“嗯。”我淡淡地应了一声。这是我给她的补偿。我傅司砚,从不亏待“有功之臣”。
两年时间,很快就会过去。等她出来,她母亲的病也养得差不多了。我会给她一大笔钱,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。至于傅太太的位置……那不过是让她认罪的诱饵罢了。我的妻子,必须是门当户对的千金,绝不可能是一个有案底的女人。
我以为,这两年,我会像往常一样,活在云端,掌控一切。
我以为,苏念会在那个冰冷的牢笼里,被磨平棱角,学会彻底的顺从。
然而,我不知道的是,苏念入狱的第一天,就遭遇了“特殊关照”。
女子监狱,龙蛇混杂。苏念这种“商业精英”,长得又漂亮,自然成了某些人眼中的钉子。
“哟,这不是傅氏集团的大才女吗?怎么也进来了?”一个手臂上纹着凤凰的女人,堵住了苏念的去路。她是这个监舍的老大,人称“凤姐”。
苏念端着餐盘,低着头,试图绕开她。
“啪”的一声,餐盘被打翻在地。滚烫的汤水溅了苏念一手,瞬间红了一片。
“哑巴了?跟你说话呢!”凤姐身后的几个跟班围了上来,不怀好意地笑着。
苏念握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。她记得傅司砚的话,让她“忍耐”。她也记得自己对他的承诺。她不能在这里出事。
她低声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就完了?”凤姐一把揪住她的头发,迫使她抬起头,“听说你外面那个男人,就是把你送进来的傅司砚?真是个贱骨头。姐妹们,让她给咱们擦擦鞋,就当是……提前练习伺候男人了。”
羞辱性的笑声在食堂里响起。苏念的脸涨得通红,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就在凤姐的脚即将踩到苏念的脸上时,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。
“住手。”
一个身材高挑,气质冷冽的女狱警走了过来。她的肩章显示,她是这里的副监狱长。
凤姐看到她,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了谄媚:“李……李狱长,您怎么来了?我们……我们在跟新人开玩笑呢。”
李狱长看都没看她一眼,径直走到苏念面前,伸出手,将她拉了起来。她掏出手帕,擦了擦苏念手上的污渍,淡淡地说:“苏念是吧?跟我来。”
苏念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。李狱长给她上药,动作轻柔。
“为什么不反抗?”李狱长问。
苏念低着头:“我不想惹麻烦。”
“在这里,不想惹麻烦,就是最大的麻烦。”李狱长看着她,“你以为,你忍两年,就能换来你想要的?”
苏念猛地抬头。
李狱长笑了笑,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:“傅司砚。他是个什么样的人,你比我清楚。你指望一个能亲手把你送进来的人,两年后会良心发现,风风光光地把你娶回家?”
苏念的脸色又白了几分。
“别天真了,姑娘。”李狱长说,“我也是个女人,我最看不得的就是你这种自欺欺人的傻子。不过,你运气好。有人……不希望你在里面过得太惨。”
“是谁?”苏念警惕地问。
“一个……你现在不需要知道的人。”李狱长站起身,“从今天起,你会被调到图书室工作。凤姐那边,我也会去打招呼。但是,苏念,记住我的话。能救你的,从来不是别人虚伪的承诺,而是你自己。在这里,你要学的不是忍耐,而是……怎么把刀,重新握回自己手里。”
苏念看着李狱长离去的背影,又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好的手。
她慢慢地握紧了拳头。
李狱长说得对。傅司砚的承诺,是虚伪的。
她要活下去,她要出去。但不是为了那个承诺。
而是为了,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。
与此同时,傅氏老宅。
傅司琛坐在轮椅上,听着电话里的汇报。
“……是的,大少爷。李狱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,把苏**安排妥当了。凤姐那边也警告过了,不敢再动她。”
“嗯。”傅司琛挂了电话,骨节分明的手指,轻轻敲击着轮椅的扶手。
他看向窗外,傅司砚的庆功宴,今晚办得很大。
“傅司砚……”他低声呢喃,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恨意,“你以为牺牲一个女人,就能坐稳你的位置吗?你忘了,这傅家,还不是你一个人的。你更忘了,你欠我的……不止是一个傅氏集团。”
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,上面是苏念母亲转院的所有资料。
“苏念……你这颗棋子,可千万……别让我失望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