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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谨州是豪门出了名的天才少年,却天生患有情感障碍,不会爱人,清冷禁欲。
林昭朝是南城最艳的野蔷薇,眼波流转,鲜活肆意。
他重规整,她爱随性;
他冷冽寡言,是无数名媛心中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,身边连只母蚊子都近不了身;
她鲜活外放,是男人趋之若鹜的娇艳玫瑰,身边从不缺追求者。
这样两个极端人物,被一场娃娃亲绑在一起。
从小林昭朝被送到贺谨州身边,两家大人的本意是想让林昭朝把她的活泼好动传给贺谨州,带动他感知情感。
林昭朝也确实不负众望,整天带着贺谨州上蹿下跳。
贺谨州抗拒嘈杂,林昭朝就拽着他去早市,和卖菜阿姨讨价还价。
贺谨州讨厌变化,林昭朝就打乱他的计划,拉着他尝试不一样的美食,走不同的路线回家。
自此,林昭朝便成为了贺谨州最讨厌的存在,相处几年,她和贺谨州从未有过除牵手以外的亲密举动。
圈内人都打赌说,最后连林昭朝这样的天仙美女,恐怕这辈子也没法让贺谨州这台冷情机器动情了。
林昭朝偏不信邪,两人订婚当晚,她就穿上战袍,将贺谨州堵在了卧室门口。
“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?”
贺谨州穿着妥帖的灰色家居服,脸上是惯常的漠然。
他“不好”两个字还未脱口,林昭朝已经自顾自地从他身侧挤了进去。
贺谨州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“林昭朝,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个女孩?”
同样的房间,同样的不解风情,林昭朝突然扬唇笑了起来。
她想起很多年前,也是在这个房间,她举着被草叶划伤的手指给他看,委屈地想要一个安慰。
当时年仅十二岁的贺谨州,就是这样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告诉她:“疼痛和哭泣都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,林昭朝,包括你喜欢靠近我的行为,本质上也只是大脑分泌多巴胺带来的愉悦感驱使,是一种低级的生理反应。”
那时林昭朝不懂,只觉得委屈,哭得更凶了,但现在她懂了,却偏要挑战这种“低级”。
林昭朝踮起脚尖,又凑近了些,女人温热的呼吸故意拂过他线条冷硬的下颌。
“贺谨州,”她声音压得很低,像蛊惑,又像挑衅,“你还记得自己说过,喜欢是低级的生理反应吗?”
他终于抬眼看她,漆黑的瞳孔里依旧深不见底。
林昭朝贴近他,柔若无骨的手顺势覆上他的手背,引导他摸向自己臀后:“那......你要不要试试,比喜欢更低级的反应,贺教授?”
贺谨州攥住她不安分的手,目光直直撞进她眼里,带着洞悉一切的冷沉:“回你自己的房间去。”
“你!”林昭朝猛地一口气堵在胸口,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心底漫上无力的挫败感。
“算了......你有病,我不跟你计较!”
反正这么多年,贺谨州身边除了她,连只母蚊子都近不了身,就算他这辈子都学不会爱人,那至少她林昭朝也是最特殊的存在。
林昭朝愤愤站起身,转身朝门外走去,回到房间,才想起手机落贺谨州房间了,林昭朝又折返回去。
刚走到门口,带着电流底噪的讲课声,就从门缝里传了出来。
林昭朝不由感慨,果然天才少年的名号不是谁都担得起的,刚被撩完,这种时候贺谨州还有心情看课。
她正要推门进去,一声极轻的、克制的喘息溢了出来,让林昭朝瞬间定在原地,她下意识抬眼望去。
贺谨州半靠在床头,清冷的眼眸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,随着他的动作,林昭朝终于看清了视频里的人——
是崔舒宜——贺谨州曾经的硕士导师。
林昭朝曾见过那个女人一次,却从没把这个大贺谨州十岁的女人放在心上,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。
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贺谨州。
他是旁人眼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天才,是对她的亲近却永远带着疏离的贺先生,那些她从未在他那里得到过的热情,此刻正为另一个女人汹涌。
那她林昭朝算什么?算他们play中的一环吗?
想到这,看着男人的动作,林昭朝冷冷勾起唇,猛地推开了门——